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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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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逃亡

洗了個熱水澡,羅深換了件幹凈衣服,臥床就睡。不知道多久,突然急促的鈴聲傳來,羅深摸到手機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呆了一秒還是接了放到耳邊。

“羅總,我們內部消息,經偵隊已經掌握了你造假證據。公司意思建議你盡快出國。”傳來的是孫思穎的聲音,“我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你自己看看最快出境的機票。出不出去你自己選擇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羅深噌一聲爬下了床,人立刻清醒。他電話回撥過去“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馬上查機票,現在最近一班是1小時20分鐘後飛往泰國。羅深腦子裏在飛速的轉著。他知道雖然是被誣陷,但如果真做實他提供數據造假文件意味著什麽,不只是市場禁入,更可能的是漫長的牢獄之災。泰國免簽,先出去,如果沒什麽問題再回來,浪費幾千元就當休假。他訂了機票,翻出裝護照的小包,包裏面還有之前去各地方旅游剩的港幣、日幣和美元。

飛機到了泰國已經是早晨了,幸好有紅眼航班,只是羅深在飛機上無眠,一直想著各種可能的情況。出了機場他直接去了曼谷CBD把僅有的香港賬戶裏面的4.5萬美元取了出來。他不是沒有防備,除去給黃涵鈺買保險費用,留下的生活費和這幾個月工資都陸續的換成美元存入了香港渣打銀行賬戶。

羅深找了家麥當勞取了漢堡套餐,剛坐下。手機就響了,董然來電,“羅總,經偵隊的警官們又來了,您在公司麽?”

“我這幾天太累了,請幾天假。對了,小董,你幫我走個請假流程,先請5天年假吧”

“好的,羅總。這邊警官有話和您說。”董然把電話遞給了為首的警官。

鄭隊接過電話剛喊了句“餵,我是鄭警官。”只聽見羅深的電話已經掛斷了。讓董然回過去,那邊已經關機了...

羅深到旁邊商場裏買了部蘋果手機,又街邊辦了一張手機卡。然後找了個地方,又重新給董然掛了電話。“小董,我手機剛才沒電了。有事聯系我了麽?”

“羅總,經偵隊的警官帶走了您的文件和電腦主機。還說您回來馬上去公安局報道,還有些事情需要找您了解。”董然聲音很小,可能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好的。你和大家說一聲,讓他們按部就班工作,如果有調查問詢,實話實說就好。你們沒有任何問題,請大家放心。”羅深說完就掛斷電話。

他把電話裏面的數據清空,拔出電話卡扔進垃圾桶,手機扔進窗外的河裏。然後拿起包打了出租車直奔機場。

去機場前羅深就查了航班情況,曼谷2小時後有到厄瓜多爾的機票。之所以選擇厄瓜多爾,羅深以前聽說過中厄瓜多爾免簽,而那邊有蛇頭組織走線美國。當然去美國是最好的選擇,中美沒有引渡條約,可是年近40的中年人到美國還有多少機會東山再起呢?

事實證明羅深想簡單了,從泰國素萬那普機場到厄瓜多爾基多馬裏斯卡爾蘇克雷機場飛了近38小時後,羅深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找到了蛇頭,掏光了大部分的積蓄加入了一只20多人的走線隊伍。這裏面的人來自非洲,亞洲和南美洲的,其中也有華人。有位50多歲的大姐引起了羅深的註意,這位大姐英語流利,身材豐腴,臉上雖然有歲月痕跡但是看起來就與眾不同。

其實羅深在匆忙之下選了一條最曲折的走線之路。從厄瓜多爾出發,一路向北,先進入哥倫比亞、然後通過巴拿馬,再穿過哥斯達黎加、和尼加拉瓜、洪都拉斯、危地馬拉,到達墨西哥後只要穿越過美墨邊境就可以進入美國領土了。這條線路足足有5000多公裏,途徑很多地區都是熱帶雨林、跋山涉水異常危險。羅深隨著隊伍半徒步、半乘車一行人走的並不快。

從厄瓜多爾出發,穿過哥倫比亞,走線客們到達了走線之旅最危險的路段,這是在巴拿馬與哥倫比亞交界的達連隘口,這是貫穿南北美洲的泛美公路唯一中斷的地方,這段路覆蓋著茂密的熱帶雨林,自然環境惡劣,非常艱險。

帶領隊伍的蛇頭領隊是墨西哥人奧亞喬,在即將穿越雨林的時候奧亞喬把隊伍集合在一起,用口音很重的英語告訴大家我們馬上要進入一個危險地段,大家要打起精神千萬註意,前後人互相照應。羅深的英文水平雖然基礎很好,但是多年沒使用聽力不是很好,站在一旁的華人大姐看出來羅深的疑惑,就小聲的翻譯給他聽。

羅深很是感激,進入雨林後就一直跟在大姐的身後。一行人進過兩天的行進來到一片沼澤前,領隊奧亞喬等大家都到齊了,開始進行叮囑,大意是這片沼澤裏面有水蛇、鱷魚等有危險的生物,沼澤裏面也容易陷進人,所以大家要陸續有間隔的緩慢通過。

他正手舞足蹈的說著,突然背後水裏竄出個東西一口咬住奧亞喬的靴子就往水裏拖。正在大家震驚時,華人大姐突然一躍抓住了奧亞喬的雙手,就往岸上拉。誰知道腳下一滑反而被拉進水中。羅深也反應過來,快速從包裏抄出來不銹鋼大水瓶,就奔水裏的黑影砸了過去。“砰”一聲可能是砸到這東西的臉上,水裏的東西松開口。羅深一把拉住華人大姐,把她和領隊奧亞喬拉上岸來。奧喬亞喘著粗氣,脫下靴子查看自己的傷情,幸好傷口不深。連忙拿出烈酒消毒,疼的呲牙咧嘴。華人大姐坐在地上臉上五官扭曲著,驚魂未定。

羅深忙安慰大姐,就這樣和華人大姐又拉近了關系。華人大姐告訴羅深,自己叫羅美晨,父母早亡她嫁給老公後一起白手起家創業已經資產過十億,但是因為老公病逝後企業發展也遇到問題。她想引進資本對賭擴大規模最後被算計喪失了大部分股權。自己不甘心又抵押房產想奪回失去的股權,結果倒欠了上億的債務。她本想一死了之,後來倔強的性格讓她決心換個環境看看有沒有機會東山再起?就這樣給公婆留了封信讓他們照顧好尚在高中的兒子就遠走他鄉了。

兩人關系本來就很好,而且還是同姓羅,於是兩人就彼此拜了幹姐弟。

在漫長的旅途中,羅深從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狂減十幾公斤變成了身材勻稱甚至有些消瘦的中年漢子,旅途的風雨讓羅深臉上滿布皺紋,但矍鑠的精神和炯炯有神的眼睛讓羅深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已經進入墨西哥了,再過兩天穿過美墨邊境就到美國領土了。隊裏面的人興高采烈,華人大姐卻面無表情。她悄悄把羅深拉到一邊,問道,“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大概還有8000多美元。”羅深如實相告。

“一會兒你都拿出來給領隊,救命用的。”羅美晨走過去把領隊拉了過來,拿出一卷美元遞給了他。

羅深也把自己剩的所有美元遞給領隊。

這個領隊是墨西哥人,他望了望兩人,想了想。伸手接過錢,從中各抽出兩張一百美元鈔票分別遞還給羅深和羅美晨。

羅深非常信任這位華人大姐,既然說救命用的,肯定有深意,也就沒再追問。

一輛中巴載著這些走線客開向美墨邊境,遠遠的大家看到了邊境的隔墻,那還是前美國總統時代的傑作。現任美國總統所屬黨派對非法移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可以補充勞動力。

在隔墻的另一側,美國領土赫然停著一輛大卡車,有點像變形金剛裏的汽車人領袖擎天柱。

很快大家就通過一個缺口翻過圍墻,這時候領隊和美國領土這邊對接人說了什麽,然後走過來示意華人大姐和羅深站一旁。20幾個走線客依次進入卡車後面貨箱裏。走過兩人都會瞅一眼,心想這兩人是不是沒給夠錢不讓他們走了?

這時候卡車上其中一個人走了過來,拿了兩套衣服扔在華人大姐和羅深面前示意他們換上。兩人當著所有人面脫光了換了衣服。來人還詳細的檢查了兩個人的鞋子。然後把400美元拿出來還給了華人大姐和羅深,就要拿兩人的行李返回卡車。

“請等等,能不能把皮帶還給我?”羅深邊說,邊提著褲子給這人看,意思是褲腰特別肥沒皮帶不行。

那人找到羅深換下來的褲子,看了看那條已經帶扣生銹、又臟又皺的皮帶,抽出來扔給了羅深。

羅深連忙道謝,穿好皮帶。

領隊走過來,遞給兩人兩個袋子,裏面是兩瓶水和一塊面包。沖他們點點頭,就返回墨西哥一側。

卡車也發動起來,卷起滾滾煙塵開走了。

羅深轉向華人大姐,“他們被送去哪裏了?”

“可能是器官移植。”羅美晨聲音很小,是瑟瑟發抖的顫音。

兩人走了三個小時,終於走上了一條公路,並招手坐上了一輛運送貨物的卡車。

在卡車上面兩人都不說話,看到了那一車走線客千裏送器官的事件後,沒有了經歷千辛萬苦走線到達美國的喜悅,只有還活著的慶幸和後怕。

事後,華人大姐告訴羅深,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幫人真會被送去摘器官,她只是偷偷和領隊說,我們救了你的命,不求你感恩,只希望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會把所有剩下的錢都給你。

“人在無依無靠、沒有規矩、無法掌控的世界裏,那結局只能聽天由命別人宰割。所以,無論如何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羅深暗暗發誓。

卡車把兩人送到了聖地亞哥,他們身上已經只有10美元了。兩人相視一笑,這笑裏有苦澀、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更有有彼此共度生死的情誼。

兩人找到了當地唐人街。羅深找了一家華人金店,帶華人大姐推門而進。

“來金店做什麽?找工作也不應該來這裏啊。難到兄弟嘴裏有金牙,不可能啊,搜身時都檢查過啊。”羅美晨心裏嘀咕著。

“請問回收黃金麽?”羅深用普通話問的。

店主聽到中文沒有一絲驚訝,“回收,2000美金一盎司”。

羅深問店主要了把小挫。把皮帶抽出來,用小挫輕輕打磨皮帶扣,露出了裏面金光閃閃的黃金。羅深的皮帶扣是24K純金外面噴了厚鐵砂。

“這小子,還藏了一手。”羅美晨心裏暗暗稱讚。

黃金賣了3900美元,店主還給兩人找了幾件舊衣服。還給他們推薦了份漁場殺魚的工作。羅美晨覺得這份工作不錯,在這裏先安頓一段時間,想辦法把身份辦了,然後再想去紐約找以前的朋友。

“我想去洛杉磯。”羅深把2000美元塞到大姐手裏。“那邊日本人多,有個小東京。我會日語,也許那邊方便找高薪酬的工作。”

羅深不顧大姐推辭,執意留了2000美金給大姐。互相留了電子郵箱號碼以便日後聯系,然後兩人就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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